”我冷笑出声,那声音尖锐得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。“陈俊峰,
你女儿肺炎住院需要钱的时候,你亲姐在哪儿?她在朋友圈晒她的新包!你记得吗?
你说‘姐也不容易’!”他嘴唇哆嗦着,脸色灰败,
嗫嚅着:“那次…那次姐是真没…”“够了!”我猛地打断他,
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和绝望几乎将我撕裂。每一次都是这样。每一次的质问,
最后都像拳头砸进棉花里,换来他千篇一律的懦弱辩解和对他姐毫无底线的维护。
疲惫感像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我所有的力气。我看着他,这个同床共枕了七年的男人,
此刻陌生得让我心寒。“这日子,没法过了。”我转身走进卧室,反锁了门。
背靠着冰凉的门板,身体一点点滑下去,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。外面一片死寂。
他没有追过来解释,没有敲门。大概又是在给他那位“亲姐”发信息诉苦吧。我抱住膝盖,
把脸深深埋进去。眼泪无声地涌出来,滚烫地砸在裤子上,留下深色的印记。不是委屈,
是恨。恨他的懦弱,恨自己的愚蠢,恨这像无底洞一样被陈美琳掏空的生活。
女儿甜甜的笑脸在我模糊的泪眼前晃动,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,疼得抽搐。
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为了甜甜,也为了我自己。这个念头像黑暗中骤然划亮的火柴,微弱,
却带着灼人的热度。几天后,空气依旧凝滞得能拧出水。陈俊峰像个心虚的影子,
在家里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客厅沙发到卫生间。我们几乎不说话,偶尔视线撞上,
他立刻惊慌地躲开。这种压抑比争吵更让人窒息。这天下午,我请了假,特意没告诉他。
我需要做一件事。我直接去了我们当初贷款买下这套房子的银行。
熟悉的客户经理小刘看到我,有点意外:“林姐?今天怎么有空过来?”我勉强挤出个笑,
单刀直入:“小刘,麻烦你帮我查一下,我家那套房…也就是我和陈俊峰名下那套婚房,
最近有没有…做过抵押?”小刘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眼神里掠过一丝为难和同情。
他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