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有一小块地方完全秃了!光溜溜的,像是被什么极其锋利的东西整整齐齐地割掉了头发!
更瘆人的是,秃发的边缘皮肤异常光滑,不见红肿,也不见伤口,
仿佛那撮头发是凭空消失的!“什……什么时候的事?”李新新声音发颤。
“昨……昨晚睡觉前还有的……”二虎子快哭了,
“我梦见……梦见场子里那个穿红袄的姐姐,
用冰冰的手……摸我的头……”二虎子的爹娘带他去镇上医院看了,医生查不出原因,
最后归结为“精神压力导致局部斑秃”,开了点安神药。
但村里人私下都在传:“是阿秀的草人!它盯上二虎了!”“它那手,
听说指甲缝里能渗血的!定是它夜里摸孩子头了!”指甲缝里渗血?
这个说法像冰锥扎进李新新心里。她想起了二虎子秃发处那种诡异的平滑感。
她再也坐不住了,强烈的求知欲和不安压过了恐惧。她必须亲眼验证一下!
她要去看那个稻草人的“手”!一个苍白的午后,阳光有些惨淡。李新新深吸一口气,
独自一人走向谷场中央那个刺眼的红色身影。稻草人立在原地,僵直、破败。
那股浓重的、日晒雨淋后的陈旧稻草和灰尘味儿扑面而来,
还混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、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腥气。
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稻草人的“手”上——那是用粗糙的稻草扎成的,
手指部位用细细的麻绳死死捆扎着,尖锐、干硬。风吹日晒下,草杆早已灰白枯脆。
她凑近了看,心脏狂跳。就在其中一只稻草手紧握的指缝里,那最深处,
几根最细的稻草末端,李新新看到了——一抹极其微小的、暗红干涸的污渍!那不是泥土,
那颜色……那质地……分明是干涸变暗的血迹!而且不止一处!在这只手的几个指缝里,
似乎都有类似的黑红色细小斑点!稻草的纤维像是吸收过血液,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暗红!
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!难道……老王和村里人说的……是真的?
这稻草人……真的会……她的视线下意识地向下挪移,顺着稻草人干瘪的“身体”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