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为了林晓的羞辱,不是为了那张被践踏的卡,是为了那扇永远关闭的门,
那个再也无法弥补的遗憾。一股蛮横的力量猛地从胸腔深处炸开,冲垮了所有的堤坝。
我不能就这样算了!我必须回去!哪怕只是看一眼,只看一眼那个曾经叫做“家”的地方,
看一眼父亲长眠之地!这是支撑我熬过这五年炼狱的最后一点念想,
是我仅存的、不容践踏的尊严!去他妈的晦气!去他妈的施舍!我猛地抬起头,
泥水顺着脸颊流下。视线穿过厚重的雨幕,死死盯住那条通往城市、通往过去的公路尽头。
身体里某个早已麻木的部位,被这股汹涌的悲愤强行点燃,驱使着僵硬冰冷的双腿,
迈出了第一步。一步,又一步。沉重的双腿如同灌满了铅,每一次抬起都耗尽了力气,
踩在湿滑冰冷的地面上,溅起浑浊的水花。冰冷的雨水和着泥浆,不断灌进早已湿透的鞋里,
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冰刀上。单薄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,被风一吹,寒意刺骨,
像无数根钢针扎进皮肤。第四章 灵堂拒入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。
时间在无休止的寒冷、疲惫和机械的迈步中失去了意义。天色由铅灰渐渐转为更深的墨黑,
街灯次第亮起,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昏黄摇晃的光晕,又被密集的雨线切割得支离破碎。
车辆呼啸而过,车灯的光柱短暂地照亮我狼狈的身影,又迅速将我抛回更深的黑暗和雨幕中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几个小时,也许一个世纪。双腿早已麻木得失去了知觉,
仅凭着胸腔里那团燃烧的、不肯熄灭的悲愤之火支撑。终于,在视野的尽头,
城市的轮廓在雨夜中显现。熟悉的街景,被雨水冲刷得陌生而扭曲。
我认出了通往老宅方向的那条路。又不知走了多久,当我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,
意识在寒冷和疲惫的边缘模糊飘摇时,一片肃穆而压抑的景象撞入眼帘。
林家老宅那片熟悉的、种满了昂贵花草的私家路入口,
此刻却停满了黑色的、线条冷硬的车辆。清一色的豪车,沉默地蛰伏在雨夜中,
像一群肃杀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