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重生武道世界,李白成了经脉堵塞的废柴。
>在众人嘲笑中,他提笔试写“天生我材必有用”。
>字落金芒炸裂,文气冲霄,武道碑当场炸裂。
>院长惊呼:“文道圣人?”
>他执笔轻笑:“错了,我是青莲剑仙。”
>天地间骤然绽开万朵青莲,剑气直冲九霄。
>院长看着手中密报颤抖:千年前那位一剑倾天的谪仙,也叫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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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尘裹着汗味,沉甸甸地压在稷下学宫演武场的空气里。日光白得刺眼,像无数根烧红的针,扎在每一寸裸露的皮肤上。
人挨着人,嗡嗡的低语汇成一片压抑的潮声,又被高台上威严的呼喝一次次劈开。
“甲字七号,王莽!武道碑测,玄阶下品,根骨‘磐石’!”
声音落下,演武场一角爆发出压抑的欢呼。一个矮壮少年满脸涨红,在同伴羡慕的目光中走下石台,脚步都有些发飘。那方矗立在高台正中的巨大石碑,通体漆黑,非金非玉,此刻“磐石”二字正缓缓在碑面上淡去,留下一点微弱的土黄色光晕。
“乙字十三,刘芸!武道碑测,黄阶上品,根骨‘柔水’!”
一个清秀少女脸上掠过一丝失落,随即又强自镇定,默默退入人群。
“丙字九,孙武!武道碑测,黄阶中品,根骨‘疾风’!”
……
每一次报出名号和结果,都像投入湖面的石子,在密集的人群里漾开小小的涟漪。羡慕、嫉妒、叹息、麻木……种种情绪在汗湿的脸庞上交织。这里是武道的起点,是划分人龙与蛇虫的第一道天堑。根骨品阶,几乎决定了在这方以武为尊的世界里,能走多远。
高台一侧,几个华服少年聚在一起,如同鹤立鸡群。为首的少年面如冠玉,眉眼间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矜傲,正是本届呼声最高的天才,赵家嫡子赵煜。他目光扫过那些面庞,如同检视脚下尘埃。
“一群土鸡瓦狗,”他身旁一个瘦高个嗤笑出声,声音不大,却足够周围几人听见,“也敢妄求登天之路。”
另一个矮胖的少年立刻附和:“正是!待会儿赵少登台,那武道碑怕是要亮瞎这些泥腿子的狗眼!天阶根骨,板上钉钉的事儿!”他语气谄媚,毫不掩饰。
赵煜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,并未言语,仿佛默认。他的视线,却越过攒动的人头,落在了演武场边缘,一个倚着冰凉石柱的身影上。
那身影孤峭,像一截被雷劈焦的老树根,格格不入地戳在喧嚣与热浪之外。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衫,袖口磨出了毛边。他微微仰着头,望着演武场上方那片被高墙切割出来的、狭窄得可怜的湛蓝天空,眼神空茫,仿佛神游天外。手里拎着个粗糙的土陶酒葫芦,时不时凑到嘴边灌上一口,劣质酒液顺着嘴角淌下,洇湿了前襟。
“呵,李十二!”矮胖少年顺着赵煜的目光看去,顿时像发现了什么极有趣的玩意儿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刻毒的戏谑,“哟,这不是我们学宫大名鼎鼎的‘酒剑双废’嘛!怎么,站都站不稳了?今儿个可是武道碑测,你那宝贝酒葫芦,能帮你测出个‘醉猫’根骨来?”
哄笑声立刻在赵煜周围爆开,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,迅速向四周蔓延。
“李十二?那个经脉堵得比帝都下水道还死的废物?”
“啧啧,年年垫底,岁岁留级,脸皮倒是厚比城墙!”
“听说他爹娘临死前变卖了所有家当,才把他塞进学宫,就指望他出人头地呢!结果……嘿,烂泥扶不上墙!”
“酒剑双废?酒是喝得够废,剑嘛……怕是连只鸡都杀不死吧?”
嘲讽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,毫不留情地砸向那个倚柱的身影。无数道目光聚焦过来,鄙夷、怜悯、幸灾乐祸……像无数根芒刺。
李白——或者说,这具躯壳里刚刚苏醒不久的那个来自盛唐、曾醉卧长安酒肆、曾令贵妃捧砚力士脱靴的狂傲灵魂,终于被这聒噪的声浪拽回了现实。
他缓缓放下酒葫芦,动作有些迟滞。劣酒烧灼着喉咙,却奇异地压下了心头那股翻腾欲呕的眩晕感。这股眩晕,自他三天前在这具同样名为“李白”的孱弱身体里醒来,就未曾停歇。陌生的记忆碎片,如同被潮水冲上岸的垃圾,塞满了他的脑海——一个被嘲笑了十七年的武道废柴,一个因绝望而酗酒猝死的可怜虫。
“呵……”一声极低的笑从李白干裂的唇间溢出,带着宿醉的沙哑,更带着一种穿越千年时光、看尽浮华的苍凉。他抬手,用同样沾着酒渍的袖子,胡乱抹了一把嘴角。
这动作,落在那些嘲讽者眼中,更添了几分狼狈与可笑。
“丙字末位,李白!”高台上,负责唱名的执事声音洪亮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例行公事般的冷漠,甚至懒得抬头看一眼,“速速上台!”
“末位”两个字,像两记响亮的耳光,抽在寂静了一瞬的空气中,随即引发了更大的哄笑。
“末位!哈哈哈,名副其实的垫底货!”
“快滚上去吧,李十二!让我们瞧瞧,你今年能不能打破‘废柴’的纪录?”
“该不会是‘朽木’根骨吧?哈哈哈……”
在无数道目光的押送下,李白动了。他拖着脚步,身形微微摇晃,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。青布衫空荡荡地挂在身上,衬得他愈发形销骨立。他低着头,乱发遮住了大半张脸,让人看不清表情,只看到紧抿的、毫无血色的唇线。
他一步步走上高台。脚下的石阶坚硬冰冷,透过磨损的薄底布鞋传来。演武场中心,那方巨大的黑色武道碑沉默矗立,碑面光滑如镜,隐隐流转着深沉晦涩的光泽,像一只沉睡巨兽的眼睛,漠然地俯视着每一个靠近它的生灵。
负责引导的执事面无表情地指了指石碑前一块磨得发亮的圆石:“站上去,手按碑面,凝神静气。”
李白依言站定。圆石冰凉。他缓缓抬起右手,那只手苍白、修长,指节因常年握笔和酒葫芦而略显粗粝,此刻却带着一种宿醉后的微颤。当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光滑的碑面时,一股源自这具身体骨髓深处的、积压了十七年的恐惧与绝望,如同冰冷的毒蛇,猛地噬咬上他的心脏!那是一种根植于灵魂的、对自身“废柴”烙印的深刻认同,是无数个日夜被嘲弄、被轻视所浇筑成的无形枷锁。
手,停在了距离碑面一寸之处,剧烈地颤抖着,再也无法向前。
“废物就是废物!连摸碑的胆子都没有了吗?”赵煜身边那矮胖少年尖刻的声音再次响起,刺耳无比。
“滚下来吧!别浪费大家时间!”
“滚!滚!滚!”
整齐而充满恶意的驱赶声浪再次掀起。
李白的手指,在剧烈的颤抖中,猛地攥紧!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。这痛楚,像一根针,刺破了那层绝望的迷雾。
他倏地抬起了头!
乱发被甩开,露出一双眼睛。
那不再是平日的浑浊、怯懦、或是醉意朦胧。那是一种……如同沉睡千载的火山,在厚厚冰层下骤然睁开的眼!瞳孔深处,仿佛有亘古的星辰在旋转、崩灭,有万里江河在奔涌咆哮!一股难以言喻的、睥睨苍生的孤傲与狂狷,如同无形的风暴,以他为中心轰然炸开!
那眼神扫过台下汹涌的恶意,扫过赵煜等人脸上的讥诮,扫过高台执事眼中的漠然……没有愤怒,没有羞恼,只有一种……如同九天神祇俯视蝼蚁尘埃般的、深入骨髓的漠然!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拙劣闹剧。
这眼神,太过骇人,太过陌生。离得近的赵煜心头猛地一跳,脸上的笑容僵住了,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。台下鼎沸的喧嚣,竟也诡异地被这目光压下去了一瞬,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。
李白猛地收回了伸向武道碑的手,仿佛那碑是什么肮脏之物。他反手,探向了自己洗得发白的青布衫内襟。摸索片刻,竟抽出了一支笔!
那是一支再普通不过的毛笔。笔杆是随处可见的青竹所制,磨得光滑,笔尖的毫毛也因使用和疏于保养而显得有些稀疏杂乱,甚至沾着几点早已干涸发黑的墨渍。寒酸得与这庄严肃穆、决定无数人命运的武道测碑大典格格不入。
“他……他要干什么?”台下有人失声惊呼。
“废物!你疯了吗?这是武道测碑!不是让你写字的书案!”高台上的执事脸色一沉,厉声呵斥,就要上前制止。
李白却恍若未闻。他握着那支寒酸的笔,如同握住了前世曾写下过锦绣河山、惊动九天神佛的如椽巨笔!他猛地转身,背对那象征着此世力量根源的武道碑,面向台下那无数张写满惊愕、不解、嘲讽和鄙夷的脸孔!
他深吸一口气。那气息,似乎引动了天地间某种无形无质却沛然莫御的力量。演武场上空,方才还炽烈灼人的阳光,仿佛黯淡了一瞬。风,不知从何处悄然涌起,卷起地上的微尘,打着旋儿掠过。
他手臂挥动!
那支沾着干涸墨迹的普通毛笔,此刻在他手中,却重逾千钧,挟带着一股开天辟地般的决绝意志,狠狠划向身前——那原本空无一物的空气!
笔锋过处,没有依托,没有纸砚。然而,就在笔尖划过的轨迹之上——
嗤!
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,凭空撕裂了空气!如同用最纯粹的光之利刃,在虚无的幕布上狠狠刻下了一道痕迹!
光芒凝而不散,笔走龙蛇!
一个硕大无朋、结构奇古、蕴藏着无尽锋芒与不屈意志的金色大字,随着他手臂的挥洒,在万众瞩目之下,于虚空之中煌煌显现——
“天!”
字成刹那,整个演武场仿佛被投入了凝固的琥珀之中!时间停滞,声音消失。所有人的动作、表情,都僵在脸上。那纯粹的、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金色光芒,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威严,霸道地占据了每一寸空间,刺得人睁不开眼!
“生!”
第二笔落下!金光再盛!磅礴浩大的生命气息,如同沉寂万载的种子骤然破土,带着无法阻挡的蓬勃伟力,轰然席卷!靠近高台的人群被这无形的气浪推得不由自主向后踉跄,脸上血色尽褪,眼中只剩下纯粹的、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与震撼!
“我!”
第三笔!金光已然化作了实质般的火焰,在虚空中熊熊燃烧!一股顶天立地、唯我独尊的孤傲意志冲天而起!仿佛有一尊无形的巨人,在此刻昂首向天,发出无声的咆哮!整个稷下学宫的地面,开始微微震颤!远处楼阁屋檐上的瓦片,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响。
“材!”
第四笔!金光暴涨,直冲云霄!那光芒之盛烈,竟短暂地压过了天上的太阳!无数道细小的金色电蛇,在巨大的字符周围疯狂流窜、炸裂,发出噼啪的爆鸣!高台四周的护栏石柱,无声无息地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!
“必!”
第五笔!笔锋如剑,一往无前!一股斩断命运枷锁、劈开万古长夜的决绝剑意,从这金字中喷薄而出!武道碑周围的空间,肉眼可见地扭曲、波动起来!碑体本身,那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漆黑碑面,竟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,如同不堪重负的呻吟!
“有!”
第六笔!金光彻底沸腾!巨大的字符仿佛化作了实质的黄金熔炉,散发出焚尽八荒的炽热!演武场上空,风起云涌!浓厚的云层被无形的力量疯狂搅动、撕扯,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!漩涡中心,隐隐有雷霆酝酿!
“用!”
最后一笔,点落!
轰——!!!
七字连成,化作一句震古烁今的宣言:“天生我材必有用”!
虚空中的七个金色大字骤然爆发出亿万道刺目的光!一股浩瀚磅礴、堂皇正大、仿佛承载着人道文明万载气运的无形伟力——文气!如同积蓄了千万年的火山,轰然喷发!
这力量无形无质,却重若万钧!它无视了空间的阻隔,如同亿万柄无形的巨锤,狠狠砸在身后那方象征着此世武道法则的黑色巨碑之上!
咔——嚓嚓嚓!!!
令人牙酸的、仿佛天地骨骼碎裂的恐怖声响,骤然炸开!
那由天外奇石所铸、被无数武道强者视为神圣、坚不可摧的武道碑,在这纯粹文道伟力的冲击下,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!
碑体之上,以李白落笔所指的位置为中心,一道道粗大狰狞的裂痕瞬间蔓延开来!如同蛛网般疯狂爬满整个碑身!漆黑的碑石碎片,如同暴雨般簌簌剥落!
轰隆——!!!
震耳欲聋的巨响席卷天地!庞大的武道碑,在无数道惊恐欲绝的目光注视下,猛地向内塌陷、崩解!化作漫天激射的碎石烟尘!一股狂暴的冲击波混杂着碎石与金色的文气碎片,如同灭世狂潮,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出!
高台首当其冲,瞬间被夷为平地!靠近的执事和学子们,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被狠狠掀飞出去,惨叫着摔落尘埃!
整个演武场,陷入一片末日般的混乱与死寂!烟尘弥漫,碎石如雨!
在那漫天烟尘与崩解的石雨中心,唯有那道青衫身影,依旧挺立!他手中的破笔,笔尖的金光缓缓收敛,重新变得黯淡。衣袂在狂暴的乱流中猎猎作响,却自有一股岿然不动的气势。
烟尘稍散,露出他脚下的狼藉。他缓缓转过身,面对着那片废墟,也面对着废墟之外,那一片死寂的、如同被冻结了的学宫广场。
就在这时——
咻!咻!咻!
数道强横无比的气息如同撕裂空间的流星,从稷下学宫深处骤然升起!速度快到极致,瞬间便降临到这片狼藉的演武场上空!
为首一人,身着象征学宫最高权柄的玄色星辰袍,白发如霜,面容清癯,正是稷下学宫当代院长——荀况!此刻,这位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文道宗师,脸上却布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与难以置信!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烟尘中心那道青衫身影,以及那缓缓消散在空气中、却仍残留着无上道韵的七个金色大字上!
“文…文气冲霄…言出法随…”荀况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梦呓般的颤抖,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,“圣人…显圣?文道…圣人降世?!”
他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了死寂的演武场每一个角落,如同惊雷在所有人心中炸响!
文道圣人?!
这四个字,如同拥有魔力,瞬间抽干了所有人残存的力气。赵煜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,再也无法维持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,眼中只剩下极致的恐惧。他身边的矮胖少年更是瘫软在地,裤裆处湿了一片,散发出难闻的气味。
无数道目光,带着最原始的敬畏与茫然,如同仰望神祇般,聚焦在那片废墟中心的青衫之上。
烟尘终于散尽。
李白缓缓抬起了头。额前的乱发被气浪吹开,露出一张年轻却写满沧桑的脸。嘴角,那抹残留的酒渍犹在。他迎着荀况那震惊到失神的目光,迎着全场死寂的注视,嘴角,却缓缓向上勾起。
那不是谦逊的微笑,更非惶恐的回应。
那是一种……仿佛沉睡万载的绝世神兵骤然出鞘,锋芒毕露、足以刺破苍穹的狂傲!
他手腕一振,那支看似破败的毛笔,在他指间轻盈地转了个笔花。动作潇洒随意,却带着一种洞穿万古的韵律。
“错了。”
清朗的声音不大,却如同九天之上的龙吟凤哕,瞬间盖过了所有残余的嗡鸣与风声,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畔,直抵灵魂深处!
他微微歪了歪头,目光越过荀况,投向那无垠的苍穹深处,仿佛在凝视着某个早已消逝在时间长河中的辉煌时代。那眼神,孤高、寂寥,却又带着一种睥睨万物的绝对自信。
唇齿轻启,一字一顿,字字如惊雷:
“我,是青莲剑仙。”
话音落下的刹那——
嗡!!!
天地间,响起一声奇异的、清越到极致的剑鸣!那声音仿佛并非来自尘世,而是来自时光长河的源头,来自九天之上的琼楼玉宇!
紧接着,在所有人因极度震撼而彻底空白的视野里——
噗!噗!噗!噗!
一朵!
十朵!
百朵!
千朵!
万朵!
……
无数朵纯净无瑕、流转着淡淡青金色剑意毫光的巨大青莲,毫无征兆地、凭空在稷下学宫的每一寸空间绽放!亭台楼阁的飞檐翘角之上,演武场狼藉的碎石之间,甚至半空飘落的尘埃之上!密密麻麻,层层叠叠,瞬间将整个天地渲染成了一片浩瀚无垠的青莲之海!
每一朵青莲,都像是最完美的艺术品,花瓣舒展,脉络清晰,散发着清冷、孤绝、傲视寰宇的无上剑意!它们缓缓旋转着,莲心处吞吐着细碎而凌厉的剑气,将空间切割出无数道细微的黑色裂痕!
青莲现世,剑气冲霄!
轰!!!
一道无法形容其璀璨、无法丈量其巨大的青色剑意光柱,自李白立足之处,自那万朵青莲拱卫的中心,悍然爆发!如同挣脱了万古束缚的太古神龙,撕裂了稷下学宫上空的云层,贯穿了笼罩大地的天幕!
剑光所过之处,空间层层坍塌,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!一道肉眼可见的、横亘了整个苍穹的巨大空间裂痕,如同天神挥剑留下的伤疤,久久不散!裂痕之后,隐约可见深邃的星空和狂暴的空间乱流!
无边的威压,如同实质的天穹轰然压下!演武场上残存的学子,无论是刚刚觉醒的“磐石”还是“柔水”,在这超越了凡尘想象的剑仙威压面前,都如同蝼蚁般,连惨叫都发不出,便齐刷刷瘫倒一片,口鼻溢血,昏死过去!只剩下荀况等寥寥几位修为通天的学宫高层,凭借深厚的修为勉强站立,却也个个面色煞白,浑身骨骼咯咯作响,仿佛随时会被碾成齑粉!
荀况站在狂暴的剑意乱流之中,玄色星辰袍被吹得猎猎狂舞,几欲撕裂。他死死盯着那道贯穿天地的青色剑柱,盯着那万朵傲然绽放的青莲,盯着剑光中心那道渺小却又仿佛撑开了整个天地的青衫身影!他那双阅尽沧桑、洞悉世事的眼眸里,此刻只剩下一种认知被彻底打败的极致惊骇,以及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、近乎本能的恐惧!
这……这不是文道!这绝非此界所知的任何一种力量!这纯粹到极致、凌厉到极致、孤高到极致的……是剑!是只存在于上古传说、缥缈仙神之中的无上剑道!
青莲剑仙……青莲剑仙!
这个名字,像一道闪电,劈开了荀况脑海深处某个尘封了不知多少岁月的、属于学宫最高机密的角落!
就在这时!
呼!
一道细微却急促的破空声响起。一枚不过寸许长、通体漆黑、由某种奇异金属打造的符鸟,如同穿越了空间,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荀况剧烈颤抖的手边!
荀况瞳孔骤然收缩!这是学宫最紧急、最绝密的“玄鸟传书”!非倾覆宗门、动摇国本之惊天秘闻,绝不动用!
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,一把抓住了那只冰冷的金属符鸟。指尖一缕精纯的文气注入。
嗡!
符鸟瞬间解体,化作一片薄如蝉翼、散发着微弱毫光的玉牒,悬浮在他掌心之上。玉牒之上,一行行由强大意念直接烙印下的细小文字,如同烧红的烙铁,瞬间灼入荀况的眼帘,更灼入他的灵魂!
文字的内容,让这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稷下学宫院长,如遭五雷轰顶!他捏着玉牒的手指,因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,剧烈的颤抖瞬间蔓延至全身!那张清癯的脸上,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褪尽,只剩下一种混杂着极致恐惧、荒诞和难以置信的死灰!
他猛地抬起头,再次望向那万朵青莲拱卫中的身影,望向那道撕裂苍穹的剑柱,望向那少年嘴角残留的酒渍和眼中睥睨万古的狂傲……
嘴唇剧烈地哆嗦着,喉咙里发出咯咯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。
玉牒上那最后一行字,如同燃烧的魔咒,在他脑海中疯狂回荡,每一个字都重若星辰,砸得他神魂欲裂:
“……大内秘档解封……千载之前……一剑倾天……斩落域外邪神……道号……青莲……谪仙……名讳……”
“李!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