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睛瞪得很大,目光在我脸上和身后如影随形的两名警员身上来回扫视,
嘴唇微微哆嗦着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又被巨大的恐惧堵在喉咙里。
“陈涛……”我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声音嘶哑地喊出他的名字,
带着浓重的哭腔和祈求,“你信我……不是我……真的不是我干的!
薇和乐乐……她们……”喉咙再次被巨大的悲痛堵住,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。
陈涛看着我,眼神剧烈地挣扎着。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,似乎想上前一步,
但目光触及我身后那两个如同门神般的警员时,脚步又硬生生地钉在了原地。
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,眼神里的恐惧最终压倒了所有的情谊和信任。他避开了我绝望的目光,
眼神闪烁着,低下头,声音干涩而微弱,
的:“林默……你……你最近压力太大了……真的……太大……太大了……” 他语无伦次,
像是在对我说话,又像是在拼命说服自己,“好好……好好配合警察……”他没有说完,
猛地转过身,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开了,拎着塑料袋的手攥得死紧,指关节泛白。
他一次也没有回头。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,随着他仓惶逃离的背影,彻底熄灭了。
冰冷的绝望如同深海的寒流,瞬间将我彻底吞没。我背靠着冰凉的路灯杆,身体缓缓滑落,
瘫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。两名警员依旧沉默地站在一旁,像两尊没有生命的石像。
小区里死寂依旧,只有风穿过枯枝,发出呜咽般的声响。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。
只剩下那无处不在的、冰冷刺骨的恐惧目光,和“杀人犯”三个字,在脑海里疯狂回响,
震耳欲聋。---白昼的日光透过厚重的防尘布缝隙,
吝啬地在地板上切割出几道惨白的光斑,空气中悬浮着细小的尘埃,在光束里无声地翻滚。
我把自己关在乐乐的房间,如同困兽蜷缩在唯一还残留着她气息的角落。
地板上那片巨大的、深褐色的血渍早已干涸发硬,像一块丑陋的伤疤烙印在地板上,
散发出若有若无的、令人作呕的铁锈气味,时刻提醒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