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梦魇像冰冷的藤蔓,缠得我喘不过气。刚走出校门不远,
穿过那条因为下雨而没什么人的小巷时,一个身影挡在了我面前。是江屿。
我的心漏跳了一拍,随即又被他眼神里的东西冻住。那不是平时江屿看人的眼神。
江屿的眼睛总是清澈带着笑,像夏日晴空。可此刻,那双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水雾,
湿漉漉的,深不见底,带着一种近乎哀戚的幽怨。就像……就像梦里林朝看着我的样子!
“林晚。”他开口,声音也有些哑,不像平时清朗。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
攥紧了书包带子:“江……江学长?有事吗?”他没有立刻回答,只是慢慢抬起手。
修长的手指间,捻着一张叠成三角的、刺目的红纸。那种红,像血,像燃烧的火焰,
烫得我眼睛疼。“这个,”他把红纸递到我面前,动作有些迟缓,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柔感,
与他阳光的外表格格不入,“把我的生辰八字,烧给你姐姐吧。
”轰隆——我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。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向头顶,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。
牙齿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,发出咯咯的声响。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他往前又凑近了一步,那股若有似无的、河水的腥气似乎更浓了。他的眼神死死锁住我,
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开一个弧度,像是在笑,却又冰冷诡异至极:“烧给你姐姐,林朝。
她不是冷吗?我……我去陪她。”他的站姿……我瞳孔骤缩。他微微含着胸,左脚稍稍在前,
脚尖内扣,右手下意识地揪着校服外套的衣角——那是林朝拍照时最喜欢的姿势!
她说这样显得娇小可爱!我妈珍藏的那些照片里,每一张林朝都是这么站的!这不是江屿!
“你是谁?!”我尖声问道,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。“我是江屿啊。”他微笑着,
可那笑容嵌在那张帅气的脸上,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,“晚晚,听话,把八字烧了。
不然……”他没有说下去,只是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,幽怨更深了,几乎要溢出来。
我猛地挥手打掉他递过来的红纸,三角符落在湿...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