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那根缚妖索。他似乎察觉到我醒了,抬起头,目光对上我的。“你……”他开口,
声音有些沙哑,带着不确定,“这缚妖索,为何无法完全禁锢你的妖力?
”他举起手中的绳索。我顺着他的目光,看向自己的手腕。缚妖索依旧紧紧缠绕在那里,
金色的符文亮着,试图压制我。但诡异的是,在那金光之下,绳索与我手腕接触的地方,
隐隐透出一丝极淡的红色灵光。那灵光缠绕着我的手腕,非但没有带来痛苦,
反而像是在保护我,抵御着金色符文的侵蚀。我愣住了。那是……“而且,”凌渊站起身,
一步步走到床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“我为你疗伤时发现,你心脉附近,
有一道古老的守护禁制,强大而……熟悉。正是它,在最后关头,偏移了我的桃木剑,
保住了你的心脉和魂魄。”“你到底是什么妖?与我凌家,有何渊源?或者说……与我,
有何渊源?”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,看着他熟悉的轮廓,
九百年的委屈、辛酸在这一刻汹涌而上。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,砸在缠绕着缚妖索的手腕上。
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只是抬起被缚的手,用尽全身力气,抓住了他握着缚妖索的那只手腕。
他身体一僵,想要挣脱,却在触及我眼泪时,动作顿住了。“凌渊……”我声音哽咽,
“你仔细看看,这缚妖索,真的……只是缚妖索吗?”“九百年前,你送我同心结的时候,
说过……它会护我……永生永世……”“你说……生生世世……绝不相负的……”我的指尖,
轻轻点向那缚妖索上隐隐透出的红色灵光。“现在……它还在护着我……”“可你呢?
”“你还想杀我几次……才够?”凌渊低头,死死地盯着那缚妖索,盯着那丝灵光,
握着绳索的手,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房间里死寂一片,只剩下我压抑的抽泣声,
和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。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嘶哑得厉害,
“这是我凌家传承的法器,怎会是……怎会是……”他想说“同心结”,
但那三个字卡在喉咙里,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。...





